无需卖萌天然萌

【祁煜x你】公主的礼物18

第三锅小鱼饭第十八口。ooc算我的,爱是你们的。

尝试一下公主与小鱼。

这是一个心志坚强,主动探索了海神之心给自己点上了技能点的进击的金沙公主。她自己就能做到很多事,知道很多东西,不需要拯救,甚至想要在这个恶劣的金沙世界里给身边的存在提供力所能及的保护。

——包括她的鱼,尤其是她的那条鱼。


金沙背景本身比较虐,我努力多发糖不发刀,HE保证。

————以下正文————

今生第一次,你体验到风在耳畔呼啸,体验到字面意义上的飞檐走壁。

你搂着你那来自深海的潜行者,他则轻巧地翻上围墙、踩着雕栏重檐离开关押了你十八年(尽管实际从来没真的关住过)的囚笼。一手托着你的胯一手捂着你的脖子,在激烈的跑动中稳稳保护着你。

你则一边继续热烈地吻着他,一边松开一只手,大大咧咧无比彪悍地伸到裙底,把裙摆下面垫着的那个层层叠叠蓬蓬松松、优雅华丽却又无比啰嗦的大裙撑硬扯下来,嫌弃地远远撇出去。

——那个玩意儿既影响他抱着你行动的利落程度,也耽误你紧紧抱住你的鱼,盘住他美好的身体。

一直到你们跑出王宫,因为你位置的改变,你的催眠魔法无法再覆盖那片区域,王宫里的人后知后觉地醒转过来,继而在短暂的震惊后轰然大乱。

王宫内向宫外守军传递紧急信号用的是烽火,于是顷刻之间,火光在你们背后冲天而起。

城墙与街道开始戒严,气急败坏的喊声、不知所措的惊叫声、马蹄声、兵戈碰撞声,交响乐般混杂在一起。

然后是不断向你们射来的箭雨。

他抱着你在一切热闹而盛大的危险中举重若轻地游走,敏捷灵巧地时而跃上屋顶、时而掀翻一些杂物、时而闪身融进不起眼的阴影里。

间或偶尔有小股精锐的追兵跟得紧了,箭雨来得密了,你就把单勾着他脖子的姿势改成将他肩膀整个搂住,尽量加大你能覆盖他身体的面积,然后在他耳边大声吼:“祁煜!谣言不能信啊!!我真没有癖好当兽医!!!”

“——你踏马要是敢再给我受第三次重伤,我绝对饶不了你!!!”

他闻言笑出声来,是那种很有温度、觉得你好玩你可爱的笑,甚至还忍不住忙里偷闲地埋头蹭了蹭你。

然后回头瞥一眼身后追兵,笑容转冷,好像那不是全副武装的人而是一群自诩凶猛实际却不堪一击、还自不量力地汪汪吠叫着的狗。

蔑视,玩味,看不在眼里。

——就那几个撵上来的追兵,他甚至都不屑于召唤出幻海鲨攻击。

几根鱼尾标飞出,或是一闪而过的锁链,飞旋而出又顷刻回手的匕首。逼近的躁动便顷刻湮灭,你的耳畔依旧只留下他跑动时衣料摩擦的声音,他的心跳与呼吸。

人鱼的心虽然确确实实如他们的外表那样澄澈美丽,但骨子里却从来不是什么温顺柔弱的存在。相反,他们是大海的宠儿,是顶级的捕食者,是既灵巧又凶猛的深海霸主。有着不惧一切艰险疼痛、敢于为所求信仰献祭自己的,火焰般炽烈决绝的生命力。

尤其是一条经历了如此之多摧残与淬炼的、年轻而坚韧的雄性人鱼。

“哇哦噢噢噢噢——!!!”

“好爽好帅好刺激!——啊啊啊啊我鱼牛逼!我好爱我的鱼!!!”

你在一片混乱与冲天的火光中放肆地大笑,恣意地大喊着欢呼,无所畏惧,充满热血沸腾的快意。

你天生如此。

初遇他的那一世,如果不是生而破碎的心脏和病弱的身体,你毫不怀疑你会成为一名悍粝的女水手。你要扬帆冲向远海的风浪,就像你的人鱼日复一日远赴浅海奔向你一样,赶赴大海的腹地,到他的世界去,奔向你的鱼。

后来也还是这样。即便失去了记忆,现代世界中较为健康的你依旧一次次本能地选择成为一个战士。你喜欢战斗,喜欢刺激,喜欢酣畅淋漓。就连玩乐,都喜欢耳畔有风呼啸的过山车与跳楼机。

你生而有着一条野性难驯、叛逆乖张、同时一往无前的灵魂。你热爱的一切你都会想方设法得到,同时也为保护你珍爱着的一切而拼尽全力。

你永远会欢呼着为了你深爱的东西冲进惊涛骇浪,抛下人类世俗中珍视的所有安稳、富足、名誉,去飞蛾扑火,去迎接风暴的洗礼。

只要你心意已决,就什么都阻止不了你。

哪怕是这副与你强悍灵魂并不匹配的孱弱身躯。

——毕竟,在你的体力达不到的时候,你还有你的鱼。

他在你纵情的嘶喊与快活的笑声中陪你欢笑。托举着你,保护着你,承载着你的愿望与志向,为你冲破风浪斩断荆棘,猎猎地燃烧开去。

他像仰望苍茫海面上指引方向的启明星那样,虔诚而迷恋地仰望你。

…………

月上中天时,你们顺利甩脱了王城中的层层围捕,又来到城外那个他曾无数次在旧轮回中带你出来玩、送给你一只小沙鼠的沙丘上。

追兵在沙漠的黑夜中迷失方向,意味着一切安然落地,已成定局。

他一直爬到沙丘最顶端才坐下来,猛烈运动让他的呼吸变得稍微急促了一些,发根隐隐有些汗意,体温也随着血液循环的加速而越发炽热。

他没有放手,而是打横将你抱在腿上,提膝用身体把你卷起来,紧紧地拥抱着你。

沙丘之下,远方的王城此时不再像大漠中纯白宁静的珍珠了。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它,又在无边夜色中照亮天际。

金红色的天际。

凄艳绝丽,又仿佛黎明将至。

你们在火光与杀喊声中忘情拥吻,背后是滚滚朝霞。

——人的力量染成的朝霞。像是预示宿命终被人的意志所粉碎的最终结局。

…………

一吻过后,你们彼此相拥着四目相对,看着彼此的眼睛,含着无尽的爱与笑意。

对视了良久,他才终于有点回神,再瞥一眼被远远抛在身后的、大乱的王城,动动嘴唇,但还没说出话来就被你一把捂住了。

“停。不许数落我搞这么大的动作不跟你商量,提前不告诉你。”

“你肚子里盘算的那些主意不也没跟我商量、没告诉我吗?咱俩半斤八两一路货色,谁也不配数落谁,所以就都闭嘴吧。”

“只是你鱼脑子太傻,你盘算的那点道道我都能猜出来,我暗戳戳搞事你猜不出来。——技不如人就认栽,不许哔哔!”

“呵,到底是谁比较傻啊……”他前倾身体俯到你怀中,头埋在你的颈窝里,然后又慢慢直起身撑起你们两个的重量,搂着你,让你靠在他身上,枕在他的颈窝里。

“放着舒服日子不过,尊贵公主不当,非要当逃犯在沙漠里流浪,跟一群异类混在一起。”

“你管我呢?我乐意。——我就是要跟你走,永远缠着你!”

你额头贴着他的脖子,一只胳膊从他腰侧环过去,乖顺地窝在他怀里,姿态像极了小娇妻,可嘴里的话却任性得很,一点也不娇妻。

“还有,什么叫‘异类’啊。”

“人类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听说过吗?”

“我,嫁鱼随鱼!”

然后你还要恶意卖萌,故意对着手指嘟嘟嘴,茶里茶气:“虽然长得不如鱼好看,混在你们这些外貌优越的家伙中间像个丑小鸭,物理战斗力也比鱼低……但反正,你不许嫌弃!”

他用脸颊夹着你的额角,默了几秒,然后突然又笑起来,偏头用力地蹭你,开口的瞬间甚至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尾音颤抖,似是哽咽,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不嫌弃。”

“你可是我的主人……我的心我的人早都是你的了,都被你抓在手心里。我跪在你脚边求你别离开我、别不要我、别嫌弃我还差不多。——我哪儿配嫌弃你?”

“你这么好这么厉害。我又这么喜欢你、离不开你。”

轻声呢喃着用人类通常归类为情话不可尽信的语言无比真诚地表白着,他又拉起你的手,有些沉迷有些情绪上头不受理智控制地埋头用虎牙在你手腕脉搏处刮蹭,深深嗅闻你的味道,蹭你,吮吸着吻你。

你便将手腕交给他,享受这种纯粹清澈的小动物所特有的、完全循着本能地表达爱意,蜷起手指来摩挲他的脸颊。

过了一会儿他的脑子才终于又追上脱缰的本能,最后又恋恋不舍地啄一口你的掌心,抬起头来关心你。

“冷吧?”沙漠的寒夜里,他的大手摸着你身上拆掉裙撑后变得单薄的舞裙,又握住你光着的脚丫揉搓几下,随即脱下礼服外套裹住你的腿脚,“这样好点?”

其实你并没觉得冷。

一方面是因为亢奋,一方面是因为他温暖的身体一直紧紧包裹着你。

但你也没推辞,领情地接受了他对你的体贴保护与爱惜。

然后,把手伸进内衣里。

“喘气不舒服吧?”你学着他刚才的语调,从内衣里掏出你给他新做的那个面罩,撑开给他戴上去,“这样好点?”

于是他禁不住又笑了,即便下半张脸被遮住,依旧能看出漂亮眼睛里流露出的温软笑意。

“你又把东西藏在那儿……”

然后他把刚戴上的面罩又拉下来,挂在下巴上,像捧着世界的珍宝那样双手捧着你的脸,俯下身来再次吻你。

深而绵长的吻中渐渐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围拢过来,陆陆续续。

是利莫里亚的眷属们。王城生变,这些潜行者自然不会不知,纷纷一边外撤,一边协助牵扯和分散着倾巢出动的追兵们的注意力。

眼下尘埃落定,他们便也自四面八方向他们的首领聚拢过来,等着接受下一步的安排,接下来到哪里去。

——然后就看到,他们的海神大人暂时腾不出嘴来。

于是一大群既纯情又爱害羞的人鱼自觉自动地围成一个圈,却居然没有一个起哄架秧子的,全都一边忍不住地偷看,一边尴尬地红着脸,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

直到他亲得尽兴了,一吻结束松开你。

“你俩也真够行的,穿成这样跑进沙漠里。”谭灵小姨把一条厚毛毯扔到你们俩头上,一脸对恋爱酸臭味的嫌弃,“先裹上点吧。——备用潜行服都在营地,还不得把你俩冻成一对冰鲜鱼?”

——完全没人觉得这玩笑不准确,没人提醒她说你不是鱼。

他则是只管把毯子抓起来,像包春卷似的结结实实裹住你。

“…………”

小姨看看那张足够裹两个人大毯子再看看她只顾裹你完全没管自己的大外甥,狠狠翻了个白眼,一边又丢来一条毯子,一边满脸大写的“恋爱脑果然没药医”。

“我们去哪?歌岛遗迹?”安蒙长老和撒尔娜他们也陆续到了,牵着几匹骆驼。

“不必了。”

他将毯子随便一披站起身来,瞬间又变成那个坚实可靠的首领,打横抱起你,向那匹领头的白骆驼走去。

“去鲸落城。”

………………

从王城到鲸落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人鱼潜行者们带着你这么个不习惯在沙漠跋涉的人类,是你们一行人需要走上半个多月的距离。

或许是你早先那些帮他们救人的情报足够及时,也或许是那个大鱼塘的功劳,离开王城的利莫里亚幸存者数量远比你梦中他们全族聚在那个法阵前向自我献祭的海神行礼时多得多。

人数多了骆驼就不够了,祁煜又一向是个没架子的神明,于是都是和族人们轮换着骑。

骑骆驼时你喜欢坐在他身前,他握着缰绳,高大的身形投下一小片舒适的阴影,你就缩着身子赖在他身上,团在那片阴影里。

其他人有需要的时候,你们也下去步行。你挎着他的胳膊,他牵着你的手,指点你怎样选择下脚的地方更省力。你实在走不动了,他就抱着你,背着你。

中午太阳最烈的那段时间不适宜行进,你们就扎起帐篷,休息、吃东西。

他的族人们挨挨挤挤地坐在帐篷里时,他则喜欢拉着你去骆驼肚子地下的阴影里坐。远远看着他们,近处骆驼肚子的绒毛垂下来,像个野性风情的门帘一样,分外有趣。

每次吃饭你们俩也依旧习惯性地互相喂着吃,哪怕干粮都是一样的,都是那种用骆驼奶和面烤制的饼,互相喂和自己吃吃到的都是同样的东西,但就是觉得对方喂的能多嚼出几分甜蜜。

然后一边吃饭,一边互相依偎着说话。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情绪总是比较好的,哪怕是在恶劣的环境里,他还是愿意多给你说话,巴拉巴拉地给你讲了很多关于如何在沙漠里生活的小知识。

你嘴上捧场,叭叭地夸他厉害,但心里却不免有点难受。

——多荒谬啊,一条鱼居然在给人类讲怎样在沙漠中生存下去。

他一向是心思细腻的。鱼脑子虽然又轴又犟,但他那个感性的艺术家性子,总是不难感知到你细微的情绪。

所以很快他就发现了,便不再讲关于沙漠的事,转而跟你聊艺术聊诗歌,甚至聊他族人们之间的八卦。或者就是单纯地撒娇耍赖,说些天马行空的浪漫情话,粘着你。

除了不提沙漠之外,你们也不提海,算是某种无法明言的默契。

唯一的例外是你在一次进食途中状似不经意地问过他,如果有一天海真的回来了,他是怎么打算的呢?跟族人们回家,还是继续追随你的转世,留在不属于他的陆地?

他说谁知道呢,到了那一天再说吧。顿了顿又说,大概,应该是回家。

然后他故意停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抚弄着你的头发和脸颊,问你说刚刚有没有一点难过,有没有一瞬间以为人鱼的心意竟然也会随着漫长时间而改变,以为他要抛下你了,不打算再追随你,再继续生生世世纠缠你?

接着他又半真半假地用那种说情话的语气说:“重生的海未必就是我的家园,陆地也未必就不属于我。——我的心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你知道,那是情话,但不是假话。

你想,既然他觉得你的身边才是家,那你就更应该到他的世界中去,在他为你漂泊了如此之久之后,给他一个真正能让他全然舒适、全然放松、不必委屈自己迁就你的家。

但你只是想着,没有宣之于口说出这句话。

——你心爱的人鱼让你越发坚定地想要投身回于海,但同时,也不仅仅只是因为他。

绝大多数时候,其他的人鱼们都很有眼色,不打扰你们俩离群索居过二人世界。只是偶尔有几次,赶上队伍里有人过生日什么的,会喊你们俩过去一起热闹一下。

你坐在他身边,混在人鱼们当中,听他们互相闲谈说笑,还有性子外向的公然无恶意地拿他的面罩打趣。

——最早和这个面罩搭配的那套衣服留在了宫里没拿出来,它从颜色上跟他那身暗紫色的潜行服完全不搭。但一向对衣着很有自己的品味与追求的人几天来公然就那么混搭着,无比坦然地用行动表明,和“小新娘手作”这一点相比,一切审美要求都可以被放弃。

人鱼们毫无距离感地打趣他们海神大人的恋爱脑,完全不担心好脾气的神明会因此生气。

他也的确不生气,还一边搂着你一边一本正经地胡扯,从艺术的角度解释这种混搭明明就很有品味,欣赏不了是他们鉴赏水平有问题。

后来你又听他们唱起利莫里亚的生日歌,也滥竽充数地跟着哼哼。跟他们一起举杯庆贺,漫漫黄沙中水源珍贵,每人都只有一个杯底,但每一张饱受折磨的脸上都还努力洋溢着笑意。

从头到尾,没人背地里怂恿他趁你毫无防备拿回他的心。甚至包括安蒙长老。没人用种族延续的大义逼迫他,给他施加更多压力。

同样,也没人用那种看资源看容器的目光看你,没人因为你不是利莫里亚人就区别对待你。

甚至,为族人庆生的简陋聚餐,以浅浅一杯底的水代酒,抿第一口敬寿星,抿第二口敬海神,抿第三口,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喊的“敬公主殿下”,但所有人竟都响应了,一起举杯敬你。

——虽然作为人类出生,但在那一刻,你是真的觉得这才是你真正的族群与归宿。

你理应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和他们站在一起。你也有责任有义务与你的海神一起引领他们,回到大海的怀抱里。

然后,留在那,给自己也找一个家。

家外有清澈善良的族人朋友,家里有你,有他。

…………

当然,你也明白,这一路的旅途并没有它表面看去那么平静祥和。

你知道撒尔娜带着一小队精英没有随大部队前进,而是一直发挥着最大的机动性,来来回回地往返于王城和队伍之间。

明面上是因为幸存者人数的增加导致对水的消耗加大了,所以需要有一队行动迅捷的人回去取水保持路途供应。但暗地里你知道,他们的主要工作是监视王室的动向,打探那个芯核的消息。

你装作不知。

这也是你承诺过谭灵的。她把一切都告诉给你,大胆地信任你,让你放手一试,但你也要确保先让他们拿到那个芯核。万一这次你失败了,还有下一次时间回溯,只要祁煜还能再坚持到你的下一次觉醒,利莫里亚就还有希望和转机。

所以你做出一副很好糊弄的样子。每次撒尔娜他们带着水回来,听见他特意切换成利莫里亚语用那种潜行者祁煜的冷硬声线跟她交谈,你虽然也好奇询问,但随便他编什么借口,你都傻乎乎相信,并不起疑。

其他时候也是一样。

你知道你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总是状态还好,但只要你离开,哪怕只是片刻,去解决一下人有三急的问题,回来时也总能看见他远离鱼群独自坐着发呆,像块海边千疮百孔的礁石。

你也知道他夜里睡得不好,总是偷偷摸摸爬起来坐着,想一会儿心事,出神看一会儿你。

你明白为什么,但装作以为他只是迷茫、只是忧心国家于族群的未来而已。

于是你不问他,不试图开解什么,只是每每尽快回到他身边,看到了就抱抱他亲亲他。他也总是很快就把自己从那种状态中拔出来,继续尽可能地守着你。

同时你也在稳步地进行着你计划中的试探,你的下一步。

第一次是在你们离开王城时带出来的水即将用尽,撒尔娜他们那支运水队又还没赶回来的时候。吃饭时你们聊着聊着又亲了起来,吃完饭后他被安蒙长老叫走说话,回来便见你跪在骆驼的阴影里奋力用手挖地。

“水……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感应到,这下面有水……”你满手沙子地这样告诉他。

“记得吗,我能通过共鸣映月湖的水听见你们在水下的交谈。我能感应水。”

“虽然很少……但我感觉,这下面应该有水。”

当时他愕然地看着你,但毕竟见证了你掌握着他这颗神明之心开发出的种种神奇魔力,他最终二话没说把你拉到一边,自己一把把替你挖了下去。

随着你们这边反常的动静被注意到,后来又有更多人选择不管怎样都盲目地相信你,也加入进来,跟他一起挖掘沙地。

最终在刨出一个接近两米的深坑之后,有人又惊又喜地叫出声来:“看!沙子是湿的!真的有水!!!”

确实是水。从黄沙深处涌上来的水。

后来他们又继续往下挖了一段,可惜没发现真正的水源,就只是被水浸湿的沙子而已。

但所有人都已经很满足了。他们把湿的沙子挖出来,靠着海神的火焰将水蒸馏出来,一点点妥善收集。

虽然量不大,但那成了某种希望的象征,某种能鼓舞人心的东西。

“怪不得人类要把公主殿下关在王宫里养起来——难道说,不是只有王城里有水,而是公主殿下在哪,哪里就有水?!”次数多了,便很自然地有人这样猜。

不少人都这么相信,毕竟看起来的确如此。

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是有意为之。

你在尝试着共鸣万里黄沙下沉睡的海,尝试确认自己确实可以共鸣得到它,有唤醒海的潜力与机会。

但每一次在尝试的时候你又都控制着共鸣的力度。一方面是芯核还没拿到,另一方面是你也还没百分之百熟练,还不到孤注一掷放手搏的时候。

所以你故意地让他们只看到水浸湿的沙子而不召唤出泉眼。经过蒸馏得到的水都是淡水,他们的首领也就不会很容易就意识到,你共鸣的并非稀薄的、或许的确存在于大漠之下的地下水,而是他们的海。

——你脆弱的身体承受不了海神之心过于深入猛烈的共鸣。他见过你过度使用力量后昏睡不醒高烧不退的样子了,你知道他会很急很害怕,会不择手段地阻止你为了他们共鸣大海。

事实上他也的确很敏锐。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你所谓的“感应到”水其实就是你在共鸣和召唤着水。你在使用力量。

他试图不让你再那么做,告诉你没有必要,撒尔娜他们很快会带水过来。但你不听,告诉他说哪怕聊胜于无,水多一点也总是好的。你想做点什么,哪怕就只是让他们能每天用湿毛巾擦擦身体,能每人多喝上一口水。

他说服不了你,于是一天八百遍地用脸颊贴你额头监控你的体温,观察你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他才肯相信那种程度的发动力量并不会给你的身体带来过重的负担,才终于渐渐放下心来。

但他还是以那种很罕见的郑重语气强势地、不容反驳地要求你:“答应我,无论如何必须优先顾好自己的安危。量力而为,不许乱来。”

于是你和他用人类的方式拉钩,又以海洋的方式做了约定,认真地答应下来。

“你也一样。”约定既成,你反过来也同样要求他。

“……好。”他看着你坚持的眸子勾起受用却又无奈的苦笑,再次伸出小指跟你拉钩,“我也答应你……除非别无选择,我也不乱来。”

——可你定义的别无选择未必真就是别无选择,你的别无选择前置条件是把我排除在一切风险之外。

你暗暗这样想着,却没说出来,只是揉揉俊秀的小鱼脸,再摸摸犟种的鱼脑袋。

然后,就在约好不乱来之后没几天,你们抵达了鲸落城,抵达当晚,你的鱼就给你玩了个不告而别原地失踪。给你演示了一下什么叫他定义里的“别无选择”,然后身先士卒亲身犯险去了。

……行吧,算了。你想。

毕竟在执行重要且危险的行动时撇下属去做而自己不上,这就不是他的性格。而且,至少,也算不上彻底不告而别。

——他还算有良心地用鱼尾标扎了个纸条,留在营地你们房间的床头显眼处。

除了告诉你他必须得回王城一趟,事情很重要,他不能把一切都甩给撒尔娜他们,还告诉你,不放心时可以用鱼尾标叫他,他会回应你报平安。尽量十天,最多十二天就回来。

以鲸落城和王城之间的距离,即便是他那潜行者的速度,即便潜入王宫取那芯核的行动一切顺利,也得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地赶,才能在十到十二天跑完一趟往返回来。

不过他也的确说到做到了。第十天的傍晚,他带着撒尔娜他们那队人,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然后,就在他回到屋里关上门,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你刚准备要教育这条连“着急忙慌赶着做危险任务、星夜兼程在沙漠里赶路远比慢几天回来更让心上人担心”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的死脑筋小笨鱼时,他突然抢先开口,脸上神情既可怜又疲惫。

“我又负伤了,好痛。一动衣服一蹭就痛。而且这几天都没怎么睡,我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说着就开始自己扒衣服,把裹得严严实实一点没撕破的潜行服上身整个脱了,露出大臂上和背上零散几处磕碰和箭矢刮蹭出来的划伤。

就蹭破点皮的程度,再过几天都该自愈了。

“所以,能先不骂吗?——先给我上点药,让我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你再骂我,好不好?”

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塞给你。

你仔细一看差点乐出来——这一向习惯小伤大闹、大伤反而藏着、自己扛着的破鱼,这回不但闹,他甚至连药水都自己预备。

然而看看确实一身疲倦的小鱼光着膀子凑上来,主动低头往你手肘底下钻,眼巴巴地要抱抱要睡膝枕,抓着你的手往伤口上放,撒娇地跟你贴贴蹭你小腹,你又能怎么办呢?

还不是只能宠着。

于是你只好认命地抬手搂他枕你大腿上,一边把那药水倒一手心往他身上呼噜一边示威地扇他肚子一下:“好,行!记账!明天骂!——哄着顺着宠着!我鱼牛掰!”

——事实证明,这鱼也确实牛掰。

示弱卖惨撒娇拿捏你时牛掰,在出其不意犯浑的方面也一样牛掰。

反正你是万万没想到,就在你摸着小鱼软软的头发和他热乎乎沉甸甸手感绝佳的身体,抱着他乖乖地睡了好几个小时之后,在你的精神最柔和心态最放松时,他会突然一下睁开眼。

然后起身一把死死抱住你,非常非常用力地吻住你,用力得像是某种告别,像是今生今世的最后一个深吻。

一边吻,一边干脆利落地一记手刀,往你颈侧切了下来。

……草!

意识骤然被切断,眼前一黑昏过去之前,你最后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是这个。

——上次在收拾那个鱼贩子时,他没忍心用手刀打晕你,紧接着你就为了演戏逼真好把他带回宫里,拿刀给自己胳膊来了两下。

——就这倒霉鱼脑子,死轴傻犟他改不了,吃一堑长一智他倒是还怪快?!!

  

————未完待续————

下一章(看情况,最多两章)差不多能完结了,不过明天不确定能不能更,也许周一才能更。

线索暗示已给出,有木有猜出我打算怎么发HE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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