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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x你】公主的礼物16

第三锅小鱼饭第十六口。ooc算我的,爱是你们的。

尝试一下公主与小鱼。

这是一个心志坚强,主动探索了海神之心给自己点上了技能点的进击的金沙公主。她自己就能做到很多事,知道很多东西,不需要拯救,甚至想要在这个恶劣的金沙世界里给身边的存在提供力所能及的保护。

——包括她的鱼,尤其是她的那条鱼。


金沙背景本身比较虐,我努力多发糖不发刀,HE保证。

  

————以下正文————

被你发现叫破,谭灵便也从窗帘后现身走了出来,停在离床一两米远的地方冲你微微点了个头。

没有多热情,但也没对你叫她小姨提出什么异议。

她更多是在看躺在你身边搂着你、睡得正沉的祁煜。

“太久了,我都快记不起上次见这小子睡得这么香是什么时候了……”

她有些感慨,目光很温柔,有某种悲哀,又带着种家人式的疼惜。

“那必须得香,三重安眠药顶着呢。”你浅笑道。

这话一出来,谭灵不由震惊,用一种“你行不行啊,你可别再把我大外甥给毒死”的表情一言难尽地看你。

于是你赶忙解释:“不不不,只有第一重是真的安神药。——第二重是我,我得在这儿呆着,让他抱着,哪儿也不能去。”

话到此处,大抵是依稀感觉到你好像在说话、睡得不够踏实,怕你睡半路又跑丢了,又像是特意在印证你的话似的,他人虽没醒,但闭着眼发出几声迷迷瞪瞪的哼唧。

一边哼,一边还迷蒙着抬起手来急切地在你身上上下一通摸索,好像在确认你的存在,老老实实地还在他怀里,没有消失似的。

你一手抓住他乱摸的手,一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揉揉鱼脑袋,轻声安抚着说“我在呢”、“我不走”、“乖”。他便顺着你手来的方向再搂紧些,将脸越发扎到你腰侧,漏出些呻吟似的气音,重新又平稳下来。

你便又伸手用拇指把他微皱起来的眉心捻平,顺手再发动一点力量渗透进他的精神世界,宽抚他的梦境,让他陷入更深沉的安睡。

看着这一切,谭灵不禁无奈浅笑着轻叹了口气,好像对自家大外甥这颗恋爱脑甚是无奈,但感慨中又带了点怜爱,继而又问你:“那第三重……”

“第三重是这个。”

你把自脖子两侧披到胸前的长发往后捋开,大大方方地偏偏头,将颈侧细碎的新鲜红痕暴露出来。

啊这……

作为一条种族性纯情易害羞、而且貌似没听说过有伴侣的人鱼,谭灵小姨顿时瞳孔巨震,半晌,才嗫嚅着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你们人类雌性还真是……天性豪放。”

——你怀疑她其实想说不知羞耻或者臭不要脸,但没好意思说。

“别别别,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代表不了所有人类女性。”你早料到了会是类似的反应,无所谓地笑着耸耸肩。

“毕竟我应该属于少数群体——绝大多数人类女性还是不会放着大把的男人不要,跑去和一条鱼私定终身的。”

说着,还不由爱惜又贪恋地当着人家小姨的面摸了摸你的小鱼睡容绝美的脸和肌肉柔韧的肩。

“所以……”谭灵一脸世界观都被刷新了的一言难尽,“这就是你把约见我的时间定成‘潮汐周期结束当晚’的原因?!”

“是啊。”你坦然承认,“上次想找机会和撒尔娜单独说几句话,就已经不得不用给他点委屈受的方式把他气走了,过后好一顿哄。”

“这次和小姨想谈的事情更多,所以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能甩掉他这么久,且还能确保他的情绪平稳,不要因此多思多想内耗自己,躲起来伤心了。”

“既然只能在他旁边聊了,那自然就得想个办法,让他睡得沉一点。”

“不过就是……辛苦小姨了。”

——拉掉潜行面罩,谭灵脸上也还隐约看得出潮汐期的潮热刚退、还有一点点余韵残留的红晕。

于是你乖巧地欠身致意,对劳动小姨在这种时候跑来表示抱歉。

“这、这倒无妨……潮汐期本来就是雄性比雌性难捱,心有所属的又比快乐单身的反应更大一点……”谭灵有点不好意思,不自在地摆摆手,“我反正智者不入爱河,不算难熬的了。”

“所以……你点名想见我,是想聊什么?”她略显生硬地把话题掰回了正轨,“就因为我是海神的家属,觉得我会比撒尔娜知道更多?”

“这倒也是一个方面。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我没有把握说服安蒙长老或者任何其他人鱼,告诉我那些你们的海神明令不让透露给我的事……”

于是你也正色下来。

“但如果我能说服某一个利莫里亚人违背海神和长老们的命令……那或许就只可能是小姨你了。”

“毕竟,说服你的理由,比说服其他人要多一个。”

“哦?”她露出一个愿闻其详的表情。

“小姨可以再离我近一点么?”身体被抱着动不了窝,你只好向谭灵伸出手。

于是她又往前迈了几步,你则抓住她的右手,直接将她的手抵在你的心窝。

你的力量铺展开来,只不过是逆向的,引导着她的心来共鸣你的心。心防毫无戒备地向她敞开,于是你的种种梦境、片片记忆,除了关于人鱼血法阵的那段,刹那间暴露在她的心海当中。

“这,这是……”

巨大信息量带来的冲击之后,她愣愣地、继而转为迷惑惶然地瞪大了人鱼美丽的眸子。

“是我的记忆。被我一遍一遍在重生轮回中忘掉,但一直都刻印在我的心里,随着我的灵魂而存在的记忆……”

“与他重逢的那天,这颗心在不受控制地鸣动,它在指引我……所以我想起来了一部分,但目前也只想起这些了。”

“可是……”

谭灵显然也察觉到了那些碎片里自相矛盾的部分,以及,碎片太多太复杂、有些时段甚至是完全重复的。

“可是很奇怪,对吗?——那小姨要不要听听我的猜测?”

于是你将关于回溯时间等等的猜想说了,并且随着谭灵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越发握紧她的手,将最后那段关于人鱼血法阵和神秘芯核的记忆碎片也共享了过去。

“或许小姨知道么?——这个法阵,究竟是什么?”

看到这最后的片段,谭灵清澈美丽的眼中再次涌上无以复加的震惊,继而化作某种深刻的畏惧与绝望。她脱力般地后退了半步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右手捂住下半张脸,指尖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着。

愣了半晌,她才稍微缓过神来,艰涩地喃喃着说:“……你的猜想……恐怕是对的。”

“那确实是利莫里亚古老传说中流传着的一种能回溯时间的魔法……当年大海虽然还在,但利莫里亚的存在被人类所知,被骗、被侵略、被毁掉时,我们就曾经试过这个。”

“当时本想让一切回到悲剧还没发生的时候,希望那些死难的族人们能够回来,试了很多次,但是都失败了……因为能量不够,似乎缺少了某种很特殊又很强大的能量源作为阵眼。实在找不到,所以最终只能放弃了。”

“……那个芯核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只能摇头,实话实说,“王室不可能让我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在哪里。——大抵只有当我这颗心不在了,万不得已时,他们才会把它拿出来的。”

谭灵仿佛还沉浸在这个惊人事实带来的巨大冲击里,并没有太听清你在解释什么,而是怔怔地愣着。

你努力地集中精神强行将这颗心跳动的频率往之前好几次不自觉听见他人心声时的状态上调整,发动力量。

然后你便听见,谭灵的声音在默默地说:“海神如果不能亲手剖出那颗心,就只能点燃自己的生命……原来……是指这个……?”

听见你从未听说过的话,而且是这种断言般的句子,你不由心下一凛,立刻将它抓住了。

“小姨,什么海神不能亲手剖出那颗心就只能点燃自己的生命?这是哪里的话,是谁告诉你们的?!”

“…………??!!”

谭灵再次惊住了,甚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受惊太大,一时不自觉将心里的话秃噜出来了……

“是这颗心给我的力量。虽然目前对这个功能掌握还不熟练,但偶尔能读一点别人的心。”彼此坦诚是合作的基础,你直接认了,什么都没藏着掖着。

“这颗心给了我很多力量,还有之前那次心动,令所有人类陷入沉睡也是……看来你们仅仅是知道拿回这颗心能帮你们唤回海,对它的力量,以及具体如何使用这种力量,了解得并不多。”

“我现在才是最了解它的人,它已经快把我变成半个强大的女巫了。”

“——所以,我有能力能帮到你们,从一个你们不了解的崭新视角上帮你们。这个逻辑很明确,对么?”

“但是我得先知道这颗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和唤回海之间、和海神之间的关系,关于它的所有一切……小姨可以告诉我么?”

谭灵定定地看着你,一时什么都没说。

于是你再加上一把火。

“是,我明白,毕竟涉及到要挖出我的心,无论是你们的海神大人还是你们的长老,都不让你们外传,尤其是不能跟我说……我非要问,让小姨为难了。”

“不过,在这个地位差距、权力划分的层面上,是不是海神要高于长老?意见一致也就罢了,如果意见不一致,你们作为利莫里亚人,优先还是要听海神大人的?”

谭灵的神情有点茫然,似乎没明白你为什么要捋这个。但从这个表情里,你知道你对他们内部的权力结构的猜测是对的。

于是你牵起一抹看似无比纯良、无比脆弱小人类、甜美小白兔的浅笑。

“可是……你们的海神大人,他叫我‘主人’哦。”

“所以,我和他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应该优先听我的?”

“…………???”

虽然名义上是长辈、也混迹人类世界多年,但谭灵小姨的本质也依旧是条单纯澄澈的人鱼。

她顿时露出一种宛如被雷劈了的懵逼表情,一言难尽,似乎觉得你说的这个逻辑好像有点道理,流畅丝滑,但就结论上来讲,怎么它就这么奇怪呢……

鱼脑子一时完全捋不清楚,你其实是故意把社会层面和私人感情层面的两类不同“权利地位”给混为一谈、捏到一起了。

但她到底也没被你这个狡猾的故意混淆给直接绕进去,显然依旧是有所顾虑、不知该不该跟你深入交流下去的样子。

“单单这个理由的话,果然不够么……”

这种情况并不出乎你的预料,于是你只是淡定地继续往下说。

“那再听听下一个理由吧……其实那颗芯核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法阵的确是用来回溯时间的,而且的确发动成功了——这一点小姨你刚刚已经确认了。”

“这么多个不一样的‘我’,每个‘我’都意味着一次回溯时间的循环。每次循环,又都意味着他既没办法亲手剖出这颗心,也不允许我自己剖出来还给你们……”

“他永远不会那么做,他也做不到。不管重来多少次,他都还是会选择燃烧自己的生命……”

“他已经循环了这么多次,却依旧没有答案。祁煜从来不是个蠢人,也不是个靠不住的家伙。他坚持了这么久、试了这么多次都没有结果,那是不是就说明,破局的关键或许从来就都不在他身上……而是本该在我?”

“这一切一直在绝望中循环,只是我以前意识不到……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但是这次,我想起来了。”

“你们全族都是人鱼,人鱼的优点是够坚韧够执着,也真诚、专一、清澈、火热,但你们太老实纯粹、太不狡猾了……而我恰好是个狡猾又善变的人类。”

“所以或许,稍微信任我一下,我这个狡猾善变的人类能发现一点什么你们注意不到的改变可能,想出一些你们想不到的、离经叛道的损招呢?”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们都太苦了,利莫里亚也快要没时间了。无论是不是离经叛道,是不是损招,只要有用就好了,不是么?”

“告诉我一切,让我试一下,这完全没有额外的风险。——反正就算我也失败,你们还是可以拿到那个芯核,用那个法阵重新来过。”

“而且,小姨。你看看祁煜现在的样子……”

说到这里,你将一直无比坦诚地四目相对直视着谭灵眼睛的目光移开,转头垂下眼帘看向身边太多太多年来难得安稳睡上一觉、不被梦魇折磨的人鱼。

你的手轻轻描摹过他那张外表充满清秀少年感、貌似纯澈易碎扛不住太多重压与摧残、天生就应该在大海的钟爱下无忧无虑的脸,又搭上他远比外貌坚实的肩膀,沿着手臂一路滑下来,最后与他带着干燥细纹苦难痕迹的大手十指交握。

单是那条臂膀上就还有好几处愈合到一半的伤痕,已经收了口不必再贴着纱布保护了,但伤口还在,瘀血也未散,在白皙的皮肤上反而越发显眼,触目惊心的。

类似的伤,他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更多。腹侧那道最重的,自是更不必说。

而且他之前还在玩笑时不经意地说过,比这再严重的伤,也不是没受过……

“你看看他身上这些伤……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也不应该变成这样的。——小姨,你是最了解、最知道的。”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或者你们一定什么都不肯让我知道、什么都不让我做,他就只能继续这样独自一个人背负这全部……”

“他或许很坚强,或许还能再坚持很多个轮回,但他这个海神终究还是个人,不是真的神啊……”

“总有一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会撑不下去的……”

“小姨,他已经一个人扛了这么久,也扛得过于久了。……他快要受不住了。”

“你和他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你一定不想再失去,也不能再失去他了,对吗?”

“我也同样不想失去这个世界上最爱我、我也最爱的人,我唯一的爱人……我不能看着他把自己逼到崩溃,也不能看着他再这样继续下去,这么痛,这么受折磨。”

“利莫里亚的幸存者有很多,但只有你和我,在这一点上,心情是一样的。”

“——所以,这个理由够了吗?”

“我必须为他做点什么。而你,小姨,你必须得帮我。”

说完这句,你住了口,只用一种无比坚定的灼灼目光凝视谭灵的眸子。

而回应你的,是她半晌的沉默。

良久后,她垂下眼帘,默默起身从椅子上换到床边坐下,伸手也摸摸大外甥的头发,目光轻轻在他身上的累累伤痕上扫过。

“呵……不愧是能‘骗走’他的海神之心的人类女孩……是蛮厉害的。”

她闭目摇头,苦笑起来。但旋即却又认命般地点点头,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你。

目光同样灼灼。

“你赢了。”

“你说得对,让长老们和这傻小子的禁令都见鬼去吧。——我是他小姨,我要我的大外甥好好活着!”

………………

你和谭灵的对话持续了很久,她把整件事情从利莫里亚人的视角上看去所有一切的前因后果都事无巨细地同你说了。

具体到连与之相关的预言诗都没放过。

至于那本海神书上残酷预言,更是每一句她都背给你听,将原话翻译给你了。

而听完所有这一切,你最大的感想就是……

草,这海神书是个什么傻逼玩意儿?!

先谈个恋爱搞出海神之心,把海神之心给了爱人,然后还得再亲手把它挖出来,搁这儿修无情道呢?!!

而且人鱼这样的小动物,又感性又清澈,而且还死轴傻犟实心眼的……让他们玩杀妻证道那一套,这不是把鱼骗进来杀是什么?!

就你这条又善良温柔又满脑子付出精神自我牺牲的小傻鱼,他能下得去手就有了鬼了!!!

就这还利莫里亚圣物?圣个蛋啊!这不就是个恶性杀鱼盘么?!看把你的小鱼给欺负的!!!

——早晚得把这破玩意儿砸碎扬了!

…………

不过,尽管满脑子都是怒火和脏话,眼下的事情该解决还是得解决的……

躺在床上,搂着你可怜的杀鱼盘预言主要受害鱼,你相对鱼脑子来说灵活不止一点点的人脑子疯狂旋转,把那该死的预言中的每一句咂着滋味来回琢磨。

——突破点,或者说,可能的漏洞,在那里呢……?

……等等。

海神必须亲手完整地剖出那颗心……

那为什么,似乎,作为海神的新娘,你也可以使用那把专门用来剖心的匕首,可以亲手挖心自戕。而被你剖出来,那颗心也依旧是完整有效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流星划过,在阴冷黑暗的沉重宿命感中割开一道细细的口子。

抓着这一点细微的灵感,你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从心底滋生出一种极大胆、却又令你莫名亢奋、觉得四肢百骸都有明亮的火焰在烧般的、关于真正终结这一切的完美方式的猜测……

还好,还有一些时间。

足够你一步步试着去印证它了。

…………

反复思量着,从已知的全部信息里搜寻和分析着一切能支持或是反驳你内心生出的那个猜想的细节,琢磨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如何才能尽可能验证这个猜测,渐渐地,你本就餍足但疲乏的身体在思考中重新沉进睡梦里。

或许是知道了与海神书相关的事,灵魂深处的被转世重生封锁了无数次的记忆和这颗海神的心都受到了新的刺激,你居然又做梦了,梦到了很长一段新的旧记忆……

还是关于那个没有探索过这颗心的力量、也没有记起他是谁,却依旧从见第一面时起就对这个潜行者抱有好感、有勇气明目张胆地喜欢他偏爱他的你。在这个十万黄沙的世界里作着公主的你。

你梦见在那次时间线上,你成人礼舞会那天他又来找你,主动说要带你出去玩,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为此肯定来不及参加舞会,问你跟不跟他去。

本就不想跟任何一个小伯爵跳舞的你理所应当地跟他走了。然后他带你去了歌岛。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成功地找到了歌岛的遗迹。

在海神传说,也就是你和他的故事最开始的地方,他用你和他的鲜血唤醒了海神书。你终于记起自己是海神的新娘,握着他手中的匕首抵在心窝上让他动手,说你愿意。

然而他没有。

他用他的火焰点燃了海神书预言中所有你的名字,试图以此改写预言,令海神的新娘从此不复存在,让那一切残酷的宿命从此只属于他这个海神一个人,而不再如诅咒般缠绕于你。

你会彻底忘记他,忘记关于利莫里亚的一切,从此自由,从此解脱。而他选择点燃他自己的生命,送他的族人们回家。

在故事最开始的地方,他曾试图给它一个结局……

但他失败了,也幸好失败了。

海神的契约永久存在,它让你重新记起了他。于是本就不是真正公主的你终于决定撇下实际也本不存在的“公主的责任”,向你真正的责任、你的命运、你的爱人奔去……

“祁煜——!”

又一个清晨,你又一次喊着他的名字从睡梦中醒来。

只不过这次你只是在奔向他的梦境中叫着他的名字喊骑在骆驼背上准备离开的他等你一下。不像上次那样彻骨疼痛又无比恐惧,觉得一别就是永远失去了。

“怎么了?!”他也又一次半梦半醒地腾一下子坐起来抱住你,近乎于本能反应地护着你,安抚你,“……又做噩梦了?”

于是你回过神来。

——很显然,在那条时间线上后来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难猜测了。

你跟他跑了。

尽管带你走时还嘴硬地说着“也许有一天我还是会剜出你的心”,但他不可能真那么做的。

只是海神书语焉不详,他大抵也并不明确地知道海神应该如何点燃自己的生命。

于是在追寻探索海神要怎样才能选择不献祭新娘而是献祭自己的过程中,失去你这颗心庇护的人类拿出了那颗芯核。

最终它的力量让他再次想起那个从前因为缺少能量源而无法发动的法阵,在最后时刻把它弄到了手里。

他点燃了自己的血,让一切重新来过……

——后续这些操作,除了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宏观角度上很可敬,但私心角度上极可气,倒也是正常操作,说不出太大问题。

可是……

看着抱着你一脸清澈关切的他,你顿时一阵大无语,甚至对这死轴傻犟、且属实不怎么太聪明的鱼脑子越看越来气……

——这鱼怎么想的啊?!!

他都已经烧海神书了!事实也已经证明那玩意儿确实能烧得动了!他居然只烧了你的名字,而不是直接把那破玩意儿全烧掉,再把灰给扬了?!!

就算不全烧,至少把那不说人话的结局部分烧了啊!

前半截你们俩的爱情传说可以留着。把后半截烧了,然后你们俩合力再重新谱写一个结局,这不就挺好的么?!!

只烧你的名字把你摘出去,自己陷在那个见鬼的预言里受苦,还打算把命填进去完成预言,这是什么残酷美学,什么悲剧爱好者的奇葩操作?!!

……不过可能也不能全怪他。

有着最初的记忆,你想起最早先他还是条幼年小鱼的时候,他带你去利莫里亚玩。人鱼的国度很美,但几乎每座建筑上都少不得有一个硕大的海神像。

就,宗教气息神话气息还挺浓郁的……

有着这种文化氛围的物种,族中供奉着海神书这种东西,而且天性还那么执着诚澈,人均感性的艺术家性子……

他们会全国性地信宿命论,简直太正常了。

这群小傻鱼可能真心实意地就是觉得预言是不可违背、一定会应验的。无论幸福还是悲惨都是命运的旨意,而他们只能接受宿命的安排,按照海神书的指引去做……

甚至于,可能,能做出将海神书上所有你的名字烧毁这种事,在人鱼们的眼中他就已经是个极其离经叛道的海神了。

这大概也已经是他因为无论如何都想保护你,鱼脑子能想出来的最大胆叛逆的渎神操作……

然而你是个人类啊!

多少人类对命运的态度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命运要是不开眼不安好心,那就揭竿而起,大逼兜抽它丫的!

尤其,你还是即便在胆大妄为、敢想敢干的人类中,也尤其胆大妄为、敢想敢干的那一个。

——循规蹈矩、不胆大妄为敢想敢干的人类,从最开始也不可能敢爱上一条鱼,而且还对自己爱上一条鱼这件事毫无顾虑地坦然接受了,不是么?!

所以,海神的新娘必定会是大胆而叛逆的那种人类。

……这么一来,可就有点意思了。

所以这场悲惨宿命的破局关键果然应该是你这个必定不会认命的人类新娘,而不是骨子里免不了宿命论的海神本身。

想通这一节,你的信念顿时越发坚定安稳,斗志越发昂扬。

你觉得,你的猜想很可能就是对的。

“你到底怎么了?”

“你表情怎么这么……可怕?……怎么咬牙切齿的,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愣神的功夫,他依旧关切地看着你,目光中带上了满满的担忧,急切地抚摸着你的脸颊,担心得甚至开始有点着急了。

嗯,你现在确实挺想打人的……

准确来说是想手撕海神书。

还有点想怒敲这鱼的脑壳。

——虽然理智上能理解这群鱼是怎么被祸祸成这样的,但此刻看着眼前你遭了大罪把自己熬磨成这个熊样的小笨鱼,你还是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地搓火……

于是你真的敲了。

你顺手抓起一个软乎乎的大棉枕头,劈头盖脸就抡到了鱼脑袋上, 把你完全不清楚什么情况的漂亮人鱼拍得一愣一愣的,一时连护住头都没顾得。

“我梦见什么了?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还好意思吃人家娜姐的醋!你那什么破情商啊,梦里跟我打喵喵牌你都能把把血虐我?!整整二十三局,我居然一局都没赢?!做梦你都不知道让让我?!!”

“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实话是肯定不能说了,你还没有验证好你的想法,而且你的小鱼那么轴那么犟,他连一丁丁点的风险都不会愿意让你冒的。

他就会什么都一个人扛,就会独自承担,自己坚持死撑着。

于是,靠着一个人类的狡猾,你迅速摆出一副任性情绪化的娇蛮公主样,迅雷不及掩耳地扯了个借口。

做梦么,梦见什么奇葩状况不可以呢!

“……啊?”

最一开始他显然有点不太信,但无奈你表现得实在太真情实感了。

——你又不是没有真的被这货打牌上头时血虐到心头火起想揍他的时候。甚至于这么嚷嚷了几下,你还真有点想起以前牌桌上被他压着打的那股委屈劲儿了。

半真半假的谎言,这就不好区分了。

所以疑惑地顶着枕头糊脑袋的攻击仔细观察了你一会儿,他到底没看出太大破绽,再看你生龙活虎挥舞枕头的样子,也确实不像被梦魇吓着了。

他这才慢慢放下心来,随即便一秒又切进了捧场状态,开始配合着你演,极其浮夸地逗你笑,想哄你开心快乐。

你的漂亮鱼鱼缩着脖子举起手来做投降状,在又挨了两下之后碰瓷似的向后往床上一倒,开始像朵柔弱不能自理的娇花一样“被你打得”滚来滚去,在床上蠕动着。

“诽谤!我打牌虽然确实实力高运气好,可十局里也肯定也会让你赢一把的好么?我在你心目中到底什么形象啊,你能梦到我连续二十三把还不放点水让你赢?……然后你还反过来赖我?!”

“啊痛痛痛痛!别打头别打头!再打要傻了!”

“救命啊救命啊——公主殿下家暴了——来个人啊——我好惨,谁来救救我——”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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