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卖萌天然萌

【祁煜x你】公主的礼物5

第三锅小鱼饭第五口。ooc算我的,爱是你们的。

尝试一下公主与小鱼。

这是一个心志坚强,主动探索了海神之心给自己点上了技能点的进击的金沙公主。她自己就能做到很多事,知道很多东西,不需要拯救,甚至想要在这个恶劣的金沙世界里给身边的存在提供力所能及的保护。

——包括她的鱼,尤其是她的那条鱼。

这一次,面对她被抓捕囚禁的“生日礼物”,公主没再那么轻易地放那条伤痕累累的小鱼走,而是想为这条鱼做点什么,想把他治好。哪怕只是稍微治好……


金沙背景本身比较虐,我努力多发糖不发刀,HE保证。


————以下正文————

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你信息输入过载、一时混乱着的脑子完全无法马上回答出这个问题。

然而,好在,你也不需要立刻回答了。

因为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娜莎的脸来。

——你是公主,但也是囚犯。所以虽然你的卧室可以上锁,你也可以要求仆人们在一定时间内别来烦你,但为了防止你把自己锁在屋里做什么不利于那颗心的事,你的卧室门就算从内侧锁上了,依旧可以用钥匙从外打开。

你已经习惯了,而且因为并不打算自暴自弃毁掉这颗宝贵的心,你对此也无所谓。

甚至,还觉得挺方便的。

因为你一直都有睡醒后再在被窝里赖一会儿的习惯,这样娜莎早上来帮你梳洗更衣的时候就可以自己进来,不非得你离开被窝去给她开门。

今天也是如此,她直接打开了门,按多年来的惯例。

“公主殿下,您醒……”

啪嚓——

话没说完,她就一脸被雷劈了一样的震惊加呆滞,连手里端着的梳妆盒都撒了一地。

……好像的确也不能怪她。

你低头看看穿着吊带睡裙的自己,以及旁边那条光着膀子的美丽人鱼。

——昨天他那上衣一直是只套着一边袖子披在身上。睡觉时你看着别扭,替他感觉硌得慌,再加上考虑到还得给他肩膀换药,穿穿脱脱的也怪麻烦,于是干脆就又给他扒了。

而且虽然说那两句话的同时他紧抱住你的胳膊松开了一些,但还是没完全松开,此时他的手臂还是把你圈在怀里。

大清早,你俩盖着同一床被子,衣衫不整地搂着坐在同一张床上……

这场面,四舍五入,约等于是被捉奸在床了。

而且很显然,你绝无可能给娜莎解释,你跟这鱼其实早八百辈子就认识了,定过终身的那种,所以这是你的正经原配,心头肉朱砂痣白月光。

“殿下,您您您……您怎么睡这儿了?”娜莎几乎要语无伦次了。

……算了。

既然解释不清,那就干脆别解释了。

不管理直不直,气反正一定要壮。

你是公主,只要你不心虚,你就没问题,有问题那也是别人的问题。

当了十几年公主,你想得巨开,心理素质过硬极了。

“这是我的寝宫,我的床。——难道我在自己的卧室里难道还要睡沙发么?”你选择性无视了公主的王宫里自然不缺空置的客房这一事实。

“可是,可是,他……他……您您您……”

“有什么不对吗?”你继续一脸大大咧咧,无辜又坦诚,仿佛全世界都思想肮脏,而你纯洁得不行,“前面小一到小一百二十六刚来身体不好的时候,不也都是我抱着睡的吗?”

“为什么猫狗鸟鼠都可以抱着睡,鱼就不能抱着睡?”

“可是,可是他看起来也不像条鱼啊……这不就是个……”

娜莎还可以,没有被你的邪门逻辑给绕进去,一下就抓住了人鱼区别于普通猫猫狗狗的重点。

“嗯……看上确实除了长得特别好看之外和人类区别不大。”你超级坦然地点头承认了抱人鱼睡觉和抱一般鱼睡觉确实还是有点不一样。

然后换了个角度继续理直气壮:“但这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大公主和二公主没出嫁之前,在我这个年纪,不也都是隔三差五抱个好看的男人睡觉……”

“都是公主,难道她们俩可以,我就不可以?”

——人类嘛,贵族嘛,公主嘛。谁还没几个男宠呢?

反正那些憋着尚主的驸马也不敢嫌弃公主成婚时不是完璧。

大公主和二公主都是国王亲生的女儿,正儿八经的公主。那俩人婚前玩过的英俊男仆,放在一起够编俩足球队踢上一场了。

你作为小公主,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这些年可是没少看见猪跑。

甚至于,出于某种宫中不成文的潜规则,去年王后还给你寝宫这边安排过一批相貌出挑的男仆。只不过你一个都不感兴趣,全都打包退了回去,寝宫里还是只用女仆伺候着。

而且当时你还对那帮男宠预备役特别嫌弃。

因为有那几个男的在,你就不能没事时穿着舒服的睡裙在寝宫晃荡,必须得“衣着得体”。你自在惯了,嫌拘束。

把他们都打发走时所有人都觉得你是洁身自好或者尚且懵懂没开窍,但实际你就是单纯地眼光高而已。

你嫌那帮人要么脸不行,要么身材不行,要么脾气不行,要么才艺不行。要么哪哪儿都不行。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帮人看你的眼神都是那种很有目的性的黏腻,看你跟看一棵摇钱树一样,看得你一阵阵犯膈应。

那时候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潜意识里就有这么苛刻的一套参照标准,就是觉得你的男伴理应同时具备那么多优点,而且还得纯粹地、真心实意地爱着你。

现在你知道了,因为参照系本系现在正坐在你身边,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你……

——并且,你不确定到底是哪件事让他又露出这种纯洁小动物大受肮脏人类世界震撼后的精彩表情了。

是之前那一百多个各类生物都被你抱着睡过觉?

还是人类公主过了青春期后隔三差五搂个漂亮男人睡觉很正常呢?

最重要的是,娜莎还真就被你这套逻辑给说服了……

是啊,公主殿下现在这个年纪,开窍已经算是晚的了!

虽然想娶公主殿下的尊贵小伯爵和愿意侍奉殿下的英俊男仆能从王宫排队排到沙漠里,可公主殿下却偏偏宠爱一条雄性的鱼……

不过好像……确实也不是不合理?

毕竟利莫里亚人虽然严格来说不算是人,但这容貌实在美丽。

于是她开始淡定下来。

可她越是淡定,越是顺溜地接纳了这种逻辑,旁边的鱼眼看就要越不淡定……

“你放心,我就那么一说。她们是她们,我跟她们不一样。——我就只有你一个,而且肯定负责到底,不会对你始乱终弃。”你赶紧安抚地摸摸鱼脑袋,搂脖子哄哄,圈过来亲亲脸。

“小一到小一百二十六里虽然也有雄性,但我对天发誓它们都是在我被子外面睡的。能进我被窝一起睡的只有你一个。”

娜莎:…………

不是,公主殿下这真的是对这事儿首次开窍?怎么对这套哄吃醋美人的业务看起来如此之纯熟呢?

“公主殿下,昨天您吩咐说要找几个最好的裁缝今早过来,他们已经候在外面了。”最终无语的女仆只能强行把对话拽回正经话题。

“一会儿梳妆完毕,您是先用早膳,还是先见他们?”

一边问,她便一边收好了方才摔地上的梳妆盒,走进来伺候你。

你于是起身坐到旁边椅子上让她帮你梳头。

坐过去之前先无比流畅自然地从床头柜上拿个杯子倒杯水,怼进旁边一大早突然脑子被巨大信息量轰炸、然后又不由分说当着外人被亲、此刻正红扑扑地发愣的鱼嘴里,半喂半灌地让他喝下去。

然后一手扶着他腰,一手推着他没伤的那边肩膀,摁着把他重新顺躺了下去,拉上被子,顺手再摸把额头试体温。

“你躺好,乖。——我是得起床,但病号不用起。”

——反正都已经被“捉奸在床”了,你现在大可以越发毫无顾忌地在娜莎面前宠爱你的鱼。

“让裁缝们先进来吧,早饭一会儿吃。”你回答娜莎方才的问题,“让厨房熬一锅牛奶红枣粥,蒸一碗蛋羹,蛋羹底下垫点碎牛肉。”

“好。那您今天早上的蜂蜜小面包和煎蛋煎火腿就不需……”

“不不不,需要。我的早饭按惯例照常就好。我刚才点的那是鱼饲料。”

“…………”这鱼饲料可真丰盛。

“好的,殿下。”

………………

娜莎退出去不久,没等祁煜问你什么——无论是梦的问题,还是你刚刚那堆虎狼之词的问题——裁缝们就进来了。

“嗯……这些款式我都不喜欢。算了,我来说,你们记。”

为首的裁缝本来给你呈上了一份当季最流行的服装款式的图集,但你翻了一遍,只觉丑得各有千秋,但在和祁煜的脸跟气质不配套这方面又非常一视同仁。

于是你一边拿着卷尺在另一位裁缝的轻声指导下量尺寸——昨晚你家鱼说了不想让除你之外的人类碰他身子——一边回忆着给主事的裁缝描述。

“先做件白衬衣吧。料子要软,垂坠感好一点。先做一件小灯笼袖的,V领,大概开到这儿。”你在他胸前比划一下,“不要扣子,右边从肩膀这掐几道褶,左边从胸口这掐褶。”

“领子要那种小立领,大概就这么宽。然后领口边这里用金色绣一对乔木树叶图案。”

“配条黑裤子。再配个宽腰封……笔给我,我给你画,这个形容不了。”

“再做一件,也是白衬衫,领子要不对称的,右边是两层大翻领,左边就是V领直接下来。领子下面开始三颗扣子,然后左边领子上锁骨这里要一颗装饰扣。”

“这个配条白裤子,银色腰带。”

“对了,饰品能做吗?笔再给我下,我画几样耳环、项链和手环……”

…………

你一样一样地描述着,说到很细节处,靠坐在床头老实配合地任你摆布让你量他身上各处尺寸的人鱼一直静静追着你身影的目光便多一份了悟和若有所思。

你形容的,就是在那个现代化的世界里,画家祁煜平时家常最爱穿的那几套衣服。

“不用我说,现在也知道我昨晚梦见什么了吧?雇主先生?”

折腾完一通,送走了裁缝,厨房那边也送来了你的早饭和所谓“鱼饲料”。于是你打发了娜莎出去,端着托盘坐到他身边,自己吃几口饭,喂他喝几口粥,一起慢慢吃着。

“最后那一段,你到底是梦到什么了?喊成那个样子。”他最关心的,终究还是这个。

——你惊醒时那惊痛交加的一声喊,近乎于是悲鸣了。

“梦见跟你一起去打流浪体……我出了点纰漏,你突然冲过来挡我面前,那流浪体差点就……”

你又往他嘴里塞了勺蛋羹,垂下眼睑装作回忆起来仍惊魂未定的样子,实际却在扯谎。

你知道,这谎言是可信的。

虽然你实际没梦到这种情况,但你知道,舍身给你挡攻击什么的,他绝对做得出。而且以深空猎人那种工作性质和你当时虽然不错但也远不顶尖的身手,他肯定曾经有那么做过。

——这也是你为什么必须得告诉他你梦到了做他保镖小姐那时候的记忆,而不能只告诉他你想起了你曾经是如何爱上的他,又有多爱他,只谈及你们感情那最美好的最初。

不然你解释不了那声嘶喊。而你知道,就算他不问任何别的东西,都一定会关心这个。

但同时你又必须避免太过具体地给他讲你梦到的保镖小姐和画家祁煜之间的相处片段,因为太碎太乱了。即便都是你觉得和现在的你性格很像的那种你,你也不能确定那确实都是同一个你经历的。

鱼脑子虽然死轴傻犟,过分清澈和执着,但绝对不愚蠢。你无法保证自己不会把不同的“你”身上发生的事串到一起,然后被他发觉些什么。

于是借着做衣服的由头暗示他,让他自然而然明白,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直觉一向是很敏锐的。

你强烈地觉得为什么在那个科技世界你感觉他的状态时好时坏、你的性格也总在变化,以及梦中的菲罗斯为什么会存在一个和现在的你不一样的你,这就是他最想隐藏、最不希望你触及的东西。

而且,一定和你最后梦到的那个血祭般的法阵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所以你避免谈及。关于梦中那个总是逃跑失败、连小沙鼠都觉得新鲜的你自己,以及那个法阵,就更是半个字都没有提。

好在,他也确实没有对你扯的那个谎起疑。

甚至,还自动对号入座了。

“这就被吓醒了……”他扯起一抹似是无奈的浅笑,抬手安抚地摸摸你的头,又顺着你的脸颊滑下来,轻轻捏住你的左耳揉搓,“其实那次后来没事。那流浪体虽然攻击力强,但动作太慢了,像个脑血栓后遗症似的。”

“我拽着你躲开了,没有受……只擦破点皮,没受重伤。”

虽然看起来真诚又温柔,但你知道,全是假的。

他说的话是假的,脸上的笑也是假的。

他的下半张脸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却没有笑。

他那样说,也不过是因为知道你的梦境中断了,没梦到真正的结果,随便他怎么说。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他希望你能宽心、想要安抚你的那份心意是真的。

他不希望你为他以前替你受的伤难过。你能想起来,能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而大叫着惊醒,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只不过,与此同时,你也在他的眼底深处读出了淡淡的一抹失落。

——你不知道他具体对号入座到了哪一段回忆上,但似乎,在那段回忆中,你们的关系并不是太亲密,进展得不是很顺遂的样子……

你想起,在一段梦境碎片里,你在他生日那天拉着他一起去爬雪山看日出,但实际的景色和你从他那找到的照片上并不完全一致。然后他说,就算他要找什么,也绝不是去找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东西,而是要去看去触摸,去知道它是什么样的。

梦中的你没听懂,但现在做梦的你,明白他那时在说什么。

——他从没奢求过你能永远不变。无论你转世了多少次,是变得更好了还是更坏了,是给他抚慰还是熬磨,他都依旧会敞着他的心感受你,他会接纳你的。

可还是不一样,不是么?

冷白的雪山和背后有着日晕的日照金山,到底还是后者更美,更能让他这个朝圣者感到满足与快乐。

他只告诉你他愿意接纳变化、接纳不同,却永远不会告诉你,他一直都还思念记忆中最美的风景,景色不再,他其实也难免失落。

“其实,除此之外,我还梦见了点别的。”于是你把差不多空掉的餐盘放到一边,抓住他的手,往离他更近处挪了挪。

“我梦见,我是一个海岛上的渔家少女。有一天夜里,我散步的时候看到一条尾鳍卡礁石缝里搁浅的人鱼,我把他给弄出来了……”

你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漂亮的眼眸里,瞳孔骤然一缩。

于是你把他的手拉起来,凑到唇边,像梦境中他在窗下吻你的手指那样,一根一根在他的指腹上轻轻啄吻着。

他的手和你梦见的记忆中不一样了。

不是单纯地从男孩长成男人的不一样,而是多了许多干燥的细纹。虽然还是修长优雅,但骨节过于分明,手背上浮着的血管青筋也过于多。

那不再是一双被大海钟爱着保护着的孩子该有的手,也不全是一双艺术家的手了。

那是苦难挣扎留下的痕迹,是受过摧残的样子。

你亲吻着这些年来,他在你没能相伴之处,遭受的这些折磨。

每吻一下,就给他讲一个你回想起来的往昔片段:你们的海边幽会、你们的月升日落、你们在海岸线上赛跑、他玩游戏上头时会耍赖、你唱歌总是跑调,烤鱼丸总有几颗是糊的……

“那时候你总是好奇陆地上的世界,说想亲眼看看我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当时还跟你密谋,打算把邻居爷爷的轮椅偷出来,再用毯子裹住你的尾巴,这样我就可以推着你在岛上到处逛了。”

“万一有人问,就说你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少爷,因为腿受了伤心情抑郁,被家人送来海岛疗养散心,我是你家给你雇的临时私人特护。”

“结果没成功……因为你真的好大一条鱼,太重了,我费了吃奶的劲都没能把你从海里抱出来,还被你扑腾了一身水。”

“最后不得不放弃这计划的时候我还说,要不你去找你们海里的女巫想想办法吧,童话故事里人鱼想上岸,不都是那么办的么?你说我怎么连这都信,童话故事都是骗小孩的。”

“我说,我都跟一条人鱼交朋友谈恋爱了,我会信童话故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

“虽然梦还给我的记忆还不完整,我现在也不知道当初我走之后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导致我没能回去践诺……让你等我等了这么久,找我找得那么苦……”

“但是,祁煜。”

“我回来了。”

说完,你依旧握着他的手,很自然地微微张开另一只手臂,等着他扑上来拥你入怀,细细地用力吻你,蹭遍你身上的每一处。

甚至,你觉得他应该会掉眼泪,会抱着你哭的。

最开始那时候你就逗过他,说他右脸上有泪痣,有泪痣的人都是爱哭的。而且他脸上的鳞片完全露出来,形状也像是泪痕的样子。

他不承认,因为男孩子的自尊不允许,但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论据,便只能靠嗓门大撑场面,冲你喊说“我才不爱哭呢!”

但他那时候确实就是很爱哭,稍微给他讲一些人类编出来的戏剧中比较悲伤的那种,很容易就哭得稀里哗啦,小珍珠在你掌心积起一大把。

人鱼都是天生的艺术家,对艺术敏感的人大抵都难免很感性,容易开心也容易难过,爱笑也爱哭的。

——然而这次他没有。

他甚至都没有扑上来紧紧抱住你,就只是那么定定地看着你。睫毛和嘴唇都在无法自持地发着抖,身体却像僵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眼尾红了一片,可眼底却是干的。

经历了太多太多事,期待落空、希望破碎过太多太多次,你那条爱哭爱笑的人鱼,既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了……

他甚至不敢动作,不敢碰你。

他大概以为你们最初的那段爱永远都只会是他一个人心底的风景,你再也不可能重新想起来,再也不会重新展露出那个他一直思念着,却等不回、找不到的样子。

当记忆中的景色真的重新出现在眼前,他会怕,怕这是又一场易碎的美梦,一个海市蜃楼,稍一触碰就又灰飞烟灭,消失不见了。

所以他不动不出声,他只是看着,能多看一会儿也是好的……

你太了解他,太能读懂他的心思了。

于是,你再也受不住了。

你主动扑上去,环着他的腰身抱紧他,吻他,用脸颊在他右肩上脖子上用力地蹭。

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一边哽咽一边说:“是我啊……是真的,我真的回来了。你还不赶紧抱抱我亲亲我?……笨鱼……你还愣着干什么?”

这时他才终于敢有所行动,试探着抬起手摸摸你的腰背,似乎终于确认你真的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了,才突然一把抱紧你,紧得像是要把你挤碎、勒死。

最后他甚至蜷起一条腿来抵住你的背,用身体把你整个上半身夹住、包裹住。下颌也用力压着你的头,一下一下在你额角上不断擦蹭,口鼻埋在你发间,喉结痉挛般抽动,近乎贪婪地呼吸着。

好像生怕稍微一松手,你就会又一次不见,又一次消失掉了。

你抬手摸索着抓住他的下巴,强行从他的禁锢压制中抬起一点头来,然后不由分说地用嘴唇封住他的唇,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深入到他的口腔里,舔着,吻着……

这是你能给他真实感和安全感、让他相信你是真的真的在他身边,不是幻象,也不是过期不候的一时兴起的最好方式了。

他很快也开始回吻你,几乎是凶狠地吻着,吻着……

…………

良久之后,你们才终于放开彼此的唇齿,但依旧相拥依偎着。

“谢谢。”抱着你,蜷着身子把还发着烧的头枕在你一边肩膀上,他突然喃喃地在你耳畔这样说。

虽然其实他真的没什么好道谢的。

说到亏欠,明明你才是更应该道谢和道歉的那个。

“回头,给我找个画板吧……还有颜料什么的。这对公主殿下来说应该不难?”他突然说,“或者乐器什么的也可以……我已经好久没画过画,也好久没再弹琴吹笛子了。”

“有点怀念它们了……”

“而且反正你也不放我走,也不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我是鱼,又不是猪,总得干点什么。”

你听得出,他的声音变了。虽然尾音依旧轻快不起来,但他的声音在变得轻柔温暖,不再那么低沉淡漠。

就好像是你的拥抱和亲吻在给予他力量,让他终于又能有力气打起精神,逐渐在这个全是沙子的世界里,重新变回那个大海还在时的艺术家的样子。

——他大抵已经不可能模仿得出你们的故事最甜美的那段时光中自己的声音与状态了,他甚至可能已经记不起那时候自己的状态了。但那个画家的他,至少至少,状态还是比潜行者要好得多。

你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的请求。

你那么了解他,此时却竟也无法判断,他究竟是真的觉得再提笔画画、演奏乐器能让他在这个严酷的世界里享受几分在你身边的小憩,能够稍微舒缓一点精神,还是单纯不想让你担心,又在装积极给你看了。

又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的。

“是不难,可以有,画材和乐器都可以有……”你最终没有拒绝。

不管是真的成分更多还是装的成分更多,至少,你觉得,让他画会儿画弹会儿琴,或者教你画画教你弹琴,总还是比让他无事可做时忍不住地想东想西要好得多。

“不过不是现在。”你剥开退烧药塞到他嘴里去,“等身体好一点,我会给你准备。但现在……”

“你说对了,养伤养病的生活节奏还真就跟养猪差不多。——你呢,就只干吃饭、吃药、睡觉这三件事就够了。”

“脑子里的弦紧绷着习惯了所以睡不着觉的话,那就喝药睡。反正我那安神药不伤身体,我看对你还挺有奇效的。至于别的,至少这几天,什么都别想,别琢磨。”

“我回来了。一切都有我。”

恰在此时,娜莎的声音再次从门外响起来:“殿下,您的舞蹈课马上就要开始了,您……”

听见这话,他立刻笑了,是那种无奈而自嘲的轻笑。不过大抵是方才的拥抱的深吻让他已然觉得很知足,不该奢求更多,他没说什么,甚至主动抬起手,放你走的意思。

你站起身来。

然后径直去衣柜里摘出上舞蹈课穿的衣服,以及平时见外男时戴的面具,走到门口,团吧团吧全塞娜莎怀里:“娜莎~娜莎你对我最好了~你懂的!”

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麻木不仁的女仆一脸预料之中,毫无挣扎地就把裙子和面具接了过去:“是……公主殿下,我这就冒充您去替您上课……”

送走每个月都得冒充公主十几二十次的替身女仆,你又施施然溜达回床边一屁股坐下,拉过他刚刚主动抬起来放开你的手又重新搭到大腿上搂着,戏谑地撩开他的额发在他眉弓上戳戳。

“怎么样,我刚才站起来那一下,是不是还一瞬间有那么一丢丢委屈难过舍不得,以为我真的要把你自己晾上个把小时了?”

“心口不一,还装得怪懂事怪大度的。”

“你也不想想,我现在可是公主——公主是有权利任性妄为,不学无术的。”

“而且我不是刚刚才说,这几天你身边的事,一切有我?”

“我男朋友伤着病着正需要我,我还上哪门子破课?”

说着,你将手指虚拢起来,贴着他的眉眼鼻梁,轻轻抚弄着。往下越过鼻尖,蹭到他嘴唇上时,他微微仰脸亲你的手指。你就干脆不动了,伸手停在那,示意他再多亲几次。

“哦,对了。你这几天还有第四件事干,我刚才数漏了。”你歪头逗他。

“——我刚才让他们找了口巨大号的锅。”

“本公主,要把你这条老不让主人我省心的破鱼,给炖了~”

  

————未完待续————

今天的小鱼生日卡剧情相当给力!忍不住就拿来当素材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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